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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狼 ![]() ——怀念逝去的岁月(一) 童年溜冰的河道已没了冰的踪迹,小时候游泳的沙河也已干涸,儿时牧牛的草滩早已成为沙坡,牧童不再骑着牛背尽情短笛,随身的P3、P4甚至P8不但会唱,还可以看小说连续剧。生于七十年代的妹子不再为自己的心上人绣一双鞋垫纳一双布鞋,尽管这之前她们纳了几千年。黝黑长直的发辫只有在山里偶然得见,城里女人的头发早都金黄或卷曲,尽管这之前黑直的长发不知留了几千年。旗袍累赘且包裹太严,于是变得越来越精悍,露出来越多似乎才算美。国人的消费意识越来越高,大大学会了节俭,长裤变成短裤且越来越短不说,常规的腰身也逐渐被低腰所取代了。年轻的媳妇不会为自己的宝宝做一件合身的衣服,尽管布料不再凭票,棉花不再短缺。妻子不会擀面,丈夫不会挑水,小学生不再写小楷,大学生不会用钢笔。过了四六级英语,但不会给心仪的人写一封像样的书信……短短二十来年,天空不再蔚蓝,山泉早已枯竭,扎根深处的山白杨一棵棵枯死,常见的鸟儿近乎绝迹,麻雀变成黑雀……一切来的太快太快,当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我们有的,也只剩下怀念了。 小时候,山泉清澈,芳草萋萋,晴日有山鸡在峁顶上打鸣,雪天有野狐在雪毡里撵兔。还有,村子里有狼。 或三五成群,或单独行动,要么蹲在山头明目张胆地嗥叫,嗥声很是瘆人,要么潜入村里寻食,常常闹得鸡犬不宁。每每夜半,村里闹腾起来,大狗小狗狂吠,男女老少乱吼,一时间灯笼火把晃动,打狼声久久回荡。很长日子里,总是少不了狼的祸端言传:啧啧,张家的猪仔没了,李家的羊被掏了,王家的鸡又被叼了,最瘆人的当数堡子背后的毛家湾里,毛家五岁女儿去地里摘豆角,不幸被狼叼走,后来只找到两只散落在豆蔓里的小花鞋和一堆撕烂了的孩子衣服堆在树坑里…… 狼祸不断,谈狼色变。 胆小的村人白天不敢单独上山,夜晚更是谨慎,就连自家院坝里走圈上茅坑不是大人硬着头皮给小儿作伴,就是丈夫壮着胆子陪媳妇方便。那时候关于狼,在我的童年里留下灰色的记忆和不可泯灭的印象。很多时候谁家孩子哭了,母亲附着耳朵说:“悄悄,狼来了”,孩子立马会顿住哭声…… 胆小的村民筑高了院墙,加固了猪圈鸡舍还是难以阻挡狼的祸事,于是在能干人的带领下挖陷阱、下钢套、熬火药、置火铳、扛铁锄、掏狼窝,东家抱来烟杆,西家凑来辣面,凡是想得到的全派上用场,一场自发的声势浩大的灭狼行动轰轰烈烈地应运而生了。 火铳的威力固然不小,头狼负伤后在千万锄头的猛砸声中悲壮惨死,小狼崽刚刚能爬出洞外晒太阳,被拾柴禾的一帮野小子一阵乱石毙命,可怜哼都没顾得上哼一声。剥了皮的小尸体在烈日下炙晒,不久成了酱色的肉干。母狼哭干了眼泪,嘶哑着嗓子,冒着被伏击的危险悄悄潜入洞口,选个地势扒了个坑儿,衔着幼崽的肉干将他们一只只掩埋,母狼深知埋在土里的不仅仅是骨肉的尸体,更是母亲对直立者残忍行径的诅咒和仇恨。 母狼正值哺乳期,奶水涨的难受,也急红了眼,摸索着悄悄窜入村中复仇。大嘴对准了正在熟睡的孩子,孩子很瘦,皮包骨的样子。只需两牙一合,尖长的狼牙便会穿膛而过……丈夫的惨死,孩子的无辜,杀死一个孩子尽管不能报仇,至少可以解恨,刚准备下口,但孩子的小嘴无意间触动了她胀痛的乳头,且嘬着小嘴吸吮起来,母狼一时不知所措——母亲哺育的天性和痛失幼子的仇恨困惑着这头年轻的母狼。 母狼没有将孩子杀死,只是在孩子的脖颈里留下几颗深深的牙印记以证实“族人们”曾经的存在。当晚月黑风高,据说母狼给孩子喂饱奶后瘸着腿,一颠一颠地离开了村子。 …… 狼们藏身觅食的黑荆林在一把大火中化成了灰烬,早被村民翻成了熟地种上莜麦,自此村里没有了狼的长声嗷叫,更不见狼的踪迹,昔日的狼踪被无情的风沙渐渐湮没。没有了狼的日子归于了宁静,有关狼的祸端至此截然,人们对于狼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了。 山林毁了,楼宇高了;鸦雀绝了,家畜多了;雨雪少了,扬尘多了——狼没了,人多了。关于狼,已经成为传说。 ■文/哲农(金山建筑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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