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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人 ![]() 故乡,清风徐徐,天蓝得透底。 久不见雪,阳坡洼里的积雪悄然消融,广袤的田野呈现着北方庄稼地耕耘过的沟垄和一团团尚未风干的黑湿的雪溶印迹,背阴里昔日厚厚的冬雪日趋薄少,在无遮拦的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积雪的边缘形成了一圈圈莫大透亮的冰圈,冰圈接壤着突兀地山包包或阳洼坡地,晴日里勾勒出一道偌大的草黄分界线。绵绵雪毡愈发单薄了,雪下埋着的干黄的冬草渐渐探出细细地尖儿在风中摇摆,突兀处,一坨、两坨已透了心,形成一个个大小不等的黄绒绒的草圈,草圈日渐变大,袒露出一簇簇蛰伏的茸茸冬草。 山鸡携家带口在草坡上觅食,频频地点着头,咯咯咯地招呼着,悠然和谐的样子,不远处几只嘎啦儿也凑着热闹拣拾零食,三五个昂着头趟过雪地,在残存的雪面上写下无数个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个”来。小寒羊三三两两挤在一起低头撕扯着久蛰一冬的干草,发出噌噌的声响,晌午时节,羊妈妈卧在软绵绵的草甸上眯着眼晒太阳,慢条斯理地反刍,洁白地小羔子奔奔跳跳跳欢快地围着妈妈玩耍,没有人管束,也没有人打搅,悠哉,悠哉。 夹在两山之间的是一道长长的河漫地,说是河,平日里很少流水,偶有一次便是咆哮而至的山洪。河湾里多的是山白杨和一团团野生的黑酸刺,也有间或插栽的老柳,黑酸刺多结有俊红俊红的酸果果,每到大雪封山的日子,无处觅食的红嘴乌鸦总会纠结成成百上千的鸦群落在枝头叉桠间度荒。冬至了,交九了,山白杨粗壮的身杆开始发青,细梢未节处处怀着春、孕着新,晴空里泛着淡淡地鹅黄随意挥舞;野生的黑酸刺依然黑着脸保持沉默,一副严肃,老诚持重的样子。插栽的老柳大多被乡农挽了尖,矮矮的树身憋着劲横着长,挽了尖的树头几经剃度,后发的枝桠呈放射状粗狂地朝天疯长着,没有丁点下垂的样子,每每夏日枝繁叶茂的树头里会有铜铃铃、画眉等小鸟儿筑巢,冷不丁窜出来惊得树下草丛里打盹的麻耳兔抿着耳朵疯跑。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来的更早了一些,也比以前较冷。 河水浅了,水车静了,路上的行人少了。 不知名的水鸟嘀儿嘀儿地脆叫着,一会儿三三五五立在浪头故弄玄虚,一会儿深入水中潜游,一会儿频频啄食河面漂浮,一会儿又倏地一声箭一样地射向天空,在阳光下瞬间翻晒一下肚白,漂亮地打个旋,又嗖地落到不远的河面上游戏:脏兮兮地浅水臂弯里,一对灰不溜秋的野鸭扑棱着翅膀,嘎嘎嘎地追逐,旁若无人地嬉戏着。经历了半冬酷寒的滨河垂柳,不时的摇摆枯瘦如柴的干涩枝条,撩拨着树下一对对不畏严寒的脉脉的青春的脸;路边的花带、草坪躲在了人工搭设的温棚里过冬,透过蒙蒙灰尘,偶然可见淡淡青涩。 公园里的游人明显少了起来,或戴着耳绒笼着手疾步穿堂,或牵着秀狗唤着儿子溜达。 四十里风情线,悠悠滨河园。 松腰塌跨沉肩垂肘的太极门徒伴着悠悠乐音轻轻云手,时而抱头推山,时而野马分鬃,时而金鸡独立,时而白鹤亮翅,一曲接着一曲,一式跟着一式,宝剑泛着青光,红缨随风飘逸,铁扇呼呼风响……五七个着装精悍的少男怀中的乐器一路疯狂,忽而高扬,忽而低沉,忽而尖细,忽而婉转,忽如沙场秋点兵,万马奔腾,气吞万里如虎,忽如怨妇泣幽怨,悲悲切切,低诉世态炎凉。乐音,回荡在黄河岸边,融入了漫漫长河,随波逐流了。 自力车后架上帆布包里塞着的灰铲、抹子随着车速不安分地叫唤着,发出带着木柄的薄片金属撞击时特有的叮当声,胯下的自行车吱峋吱峋地应和着。这种生活,十几年了,再过几年自己也将“退休”了,他想。 他深知自己是个“候人”,春来冬返。 ■文/哲农(金山公司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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