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淘气的我在一次意外中受伤了,全身多处摔伤,躺在病床上一个多月不能下床,最疼爱我的爸爸说愿意少活十年换取我的平安。如今,爸爸老了,一生操劳的他落了一身病痛,我想说:我愿意减去我所有的生命换取爸爸的健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那一向坚强乐观的父亲,语气中开始多出声声的叹息,眉间深深的皱纹代替了曾经的笑意,步履也不再矫健,饭量也减了很多,做事的时候总会忘了这丢了那……原来我的父亲不再年轻,慢慢地变老了。
因为多年从事木工制作,在爸爸四十多岁开始,就经常性的腰疼,腿疼。可是那时,我和两个哥哥书都读的不错,后来争气的哥哥又相继考入了理想的学府,负担很重,爸爸的病痛就一直停留在疼得厉害了就吃两片药,不疼了就继续劳作,再疼再吃药,从来没有做过一次正规系统的检查和治疗。大概从去年开始,我总是会看见父亲手里举个药瓶,眼睛凑过去看药瓶上的说明书,每次我问:“爸爸,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他总会笑笑,将药瓶捏在手里,说:“没事,可能感冒了。”后来,妈妈告诉我,父亲因为头疼头晕,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血压高的离奇,可这些,他却从来没对他的三个子女提及一句,只是自己胡乱吃一些药片,日复一日地坚持着,说是要等到我们有时间了,地里的活闲了才去医院看一下。说不出听到这些话时心里的感受,一个作为女儿的愧疚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说了很多,劝了很久,爸爸才勉强同意去医院做检查,最终的检查结果却让人很无奈:积劳成疾。医生说和所有辛苦劳作的人一样,父亲的病没有根治的药物和治疗方法,所有的药物和治疗只能缓解一时的疼痛。而过多的药物让父亲非但没有减轻病痛,反而因药物反应日渐消瘦。我的心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压抑、沉重、无法释怀。
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学医的邻居说:含苞待放的槐花,晒干后泡水喝可以降压醒脑,缓解各种头痛,并且无任何副作用。知道这个偏方后,我像个弱智一样逢人便问:“槐花什么时候开?一年开几次?”槐花开的那段时间,我一下班就拿个袋子去采花,两只胳膊被刺的全是一条一条的红印子。整个阳台全是盛满槐花的木板,方凳,饭盒。一有空闲,我就翻腾,好让槐花在最短的时间干透干好,并留住它的清香。
风吹过,槐花树下,零散的花瓣四处飘散,淡淡地花香却久久不肯散去。风又起了,漫天的花瓣不知能否捎走我的忧愁,让父亲早日好起来……
惟愿天下所有的父亲健康,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