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背影
姐打来电话，说老奶奶走了。我心中也是莫名地一酸，眼前浮现出老人家佝偻着身子慢慢走向西边老屋，扶着墙转过身朝我微笑，已没有牙齿的双唇嚅动着说着只有她老人家能懂的话语，揭开门帘走进老屋，整个人也便消失在我的视线外。而这次，她老人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现实的世界，走向天国！
第一次见老奶奶应是十二年前，我去表姑家接小外甥。那时老奶奶虽说已七十来岁高龄，但身体还好，从进屋就很热情地问我吃不吃饭，还拿出了水果瓜子。闲聊中老奶奶一直摆弄助听器，说一会能听到一会听不到。我自告奋勇要修。老奶奶立马取下给我，我打开后盖看了一下线路，电路板，没发现问题，就原安装好，不好意思地还给了老奶奶。老奶奶戴上试了试，开心地说这下好多了，听起来清晰多了。还一个劲夸我心灵手巧，在大家称赞的眼光中，我感受到了老奶奶的智慧和善良！
随着年龄的逐渐增大，老奶奶的老年痴呆的症状也越来越重！每次去乡里老屋，从进门一刻，我都要被问几次在哪上学，问见辉子了吗。辉子就是老奶奶的小孙子，也是老奶奶心中记挂的人。也许第一次见面的缘分，老奶奶对我总是笑面相待，牙齿早已落光的嘴巴笑意满满。邻居旁人可就享受不了这个待遇了，甚至于小外甥都要受教训。奶奶重孙两个各有道理，最后只好姐或姐夫出面调停。年龄大了的老人，也难免唠叨些，说的尽是心中记挂的，并且反复地说，听的人也就渐渐烦了，只好避开。老奶奶自己说一会，也就佝偻着身子，慢慢走向自己的老屋，而头戴浅白手工帽，身穿蓝色对襟服，一双小脚的老奶奶也便映在夕辉下，任凭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
今天，老奶奶终于撇下了这世间所有，包括亲情，烦恼，苦闷，病痛，去到另一个世界，再也不会听到她的唠叨了。这一刻，留给我们的有很多的不舍，后悔，思念。脑中浮想联翩，内心澎湃涌动。但所有这一切已不可逆回，只在心底深深祈愿:奶奶，一路走好！！
■文/汪晓营部田(集团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