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伏丽娜(金盾公司九合站)
我的父亲,没有散文诗,他的日记本里干活的日期,他的手上全是茧,他很平凡,什么都给不了我,却又什么都给了我。
记忆里,父亲总是抿着双唇,不苟言笑。当我每次有喜悦与父亲分享时,都会对上父亲冷冷的眼睛,而他听完我说话之后也只会轻轻的点头,那双唇仍然抿着,从不给予我多余的鼓励。这时就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来,把我所有的兴奋与激动都浇灭在他的无言中,父亲的沉默,让我与他之间始终隔着一道坎,现在才知道是我没读懂。
从多年前我踏上远行的火车之后,故乡从此只有冬天,再无春夏秋。而父亲的沉默也变成了母亲耳边的碎碎念,“问问孩子钱够不够花?”“问问孩子吃的住的习惯吗?”“让孩子该花的花,想吃啥就买,别省着,没钱了给我说。”这就是我沉默的父亲。而现如今,岁月的车辙已过早的爬上了父亲宽阔的额头,那一条条皱纹,花白了的头发,不在笔直了的背,都在提醒我,父亲老了,心中泛起苍凉的悲壮,我差一点忘了,父亲在我长大的同时也在渐渐衰老。我的父亲,在我的身边依旧不苟言笑,可是,现在的我读懂了。
我读懂了父亲厚实手掌的细腻也不去揭穿他冷峻表情下的炽热,我习惯了父亲不愿表达的腼腆也不去演绎如梦初醒的感动,只是学着父亲用笨拙的手法把爱编制进平日,或许沉默是父亲不必言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