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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 码 ![]() ■文/周莉芸(集团财务部) “何晓,何晓你爸爸来了。”
何晓迷迷糊糊的被叫声吵醒,旁边是爸爸。高三学生何晓因为在早操的时候晕倒在操场里引起一阵骚乱。被送到医院门诊的何晓挂了点滴才感觉好一点。 门诊里老大夫的眼镜框跨在鼻尖上,好像稍不注意就要掉下来。头发只有为数不多的两三根搭在脑门上,何晓没有理睬医生说的话,头顶挂的点滴药水还有不多。想着自己已经浪费了大半天时间,早上数学老师的卷子是不是讲到后面大题了。 爸爸拍了拍何晓:还疼吗。何晓摇了摇头。听见爸爸跟大夫说着下午手术的事,心里一阵烦躁。一个阑尾炎手术,再平常不过了,可是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病痛不要命,浪费时间要命、而且可耻。 一晃十月中旬,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何晓嚷嚷着出院,本来他要立马回学校,父母是不同意的。无奈在院子里看书复习晒太阳,爸爸离得老远,坐在台子上一根一根的抽烟,不说话。妈妈在屋里碎碎念念说说着什么。一阵风过来,吹的何晓手里的书翻了好几页,爸爸突然站起身来说明天上去学校旁边租房子。显然为了照顾何晓的身体,父母决定在学校旁边租房子陪读。妈妈照顾何晓,爸爸出一趟远门。何晓一开始是拒绝的,无奈拗不过爸妈的决定。 爸爸从外地回来的时候已经一月了,妈妈等何晓下课一起赶班车回家,念叨要买一条鱼,何晓开心的在后面乐。 菜市场离车站有一段路,由干下课太晚了,到了菜市场,好多摊位都收摊了。好不容易在菜市场东头找到一个卖鱼摊位,结果人家也在收摊。卖鱼的是一对母子,母亲一只手把一筐筐冻货拉到三轮后面,儿子就在另一边给新鲜鱼池盖保温布,他看起来比何晓大不了多少。 妈妈走上前搭着近乎:“来来来,小伙子给抓上一条,这幸亏赶上了,要不然今晚是吃不到鱼了。”卖鱼的小哥开心的答应着,紧接着又把盖好的保温布掀开。可能是因为把捞鱼的舀子已经收起来了,他直接伸手进了那个小鱼池,看准一条鱼,直接捞了起来。鱼池水面浮着冰碴,鱼虽是活的,却像一块冰疙瘩,被捞上来拼命挣扎着。 妈妈失声一跺脚:“娃呀,可别用手啊!太凉了,这到老了关节上都是病!” 他却似乎毫不在意,就像感觉不到任何冰冷。把那条鱼举得高高的:“姨,这条大小行吗?”一边回头叮嘱他的妈妈:“这些东西放着一会我来弄,你小心脚底下别滑到了。”回头看了一眼的功夫,鱼掉下去了,他一个机灵就把鱼从筐子里抓上来了。 其实对于我们一家三口来说,这条太大了,可妈妈怕他又要伸手浸冰水捞鱼,连声应着“行行行,称一下吧。” 菜市场里长长的通道,风声在耳朵边听得一清二楚。何晓看着塑料袋渗出来的水,不一会就冻住了。回头看见小哥抱起筐子甩进三轮车车厢里,何晓步子越走越重,母子两一前一后把车推出那个门前的一个小坎的场景让她心里很难受。他的妈妈用一个胳膊后面推着车,弓步脚呲定在门槛上,三轮车“哐!”地一声,颠过坎的一瞬间妈妈绑在身后的一直空袖子突然掉下来。寒风飕飕地往身上刮,就像小刀子一样。脑子回想起来刚刚卖鱼小哥冻得发紫的手指头,她的一只手下意识的圈在了妈妈的手心里,热热的。 一段时间不见爸爸,何晓迫不及待的跟爸爸说了很多学校里的事情,还有今天卖鱼的母子两。晚上爸爸泡脚的时候,何晓不经意间瞥到晚期的裤脚下面深深地伤疤,鼻子酸酸的,回过头,便把头埋到书里,没有出声。 后来一次再去菜市场的时候,那对母子已经搬走了,隔壁的大婶小声道:老家是外地的,回老家了。母子两个不容易,听说他的爸爸… 其实何晓对那个菜市场没什么影响,只是记得过年偶尔会跟爸爸进去一圈,办年货。后来也再不怎么去了。最深的印象就是湿冷,以及每次冬天进去那冻麻木脚还有就是那个卖鱼小哥的冻得发紫的手指头和毫不在乎的脸。 手不疼吗,水不冷吗。可是跟这些比起来我们有更在意的。就像我们清楚的明白拼命一博的机会是我们身后的人全力撑起来的,是离开家陪读的何晓父母,是一条胳膊全力帮卖鱼小哥迈过坎的母亲。 白夜行里说一天当中,有太阳升起的时候,也有下沉的时候。人生也一样,有白天和黑夜。人害怕的,就是本来一直存在的太阳落下不再升起。我们要做的就是就算我们现在暂时还看不到光,看不到希望,可是我们要明白身后的力量是我们最贵的筹码,此筹码就是我们路上的光,是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后来何晓跟妈妈提起这对母子,问她记不记得,妈妈总是笑着问何晓:你个小机灵鬼呀,拐这么大的弯呀,是不是想吃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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